太平狗

“莫失莫忘。”

【番外二】人间喜事

讲二位成亲,真的很希望大家能喜欢吧。6000总,老叶看黄少纵马过来的一段,改了六遍。

 

番外一走https://yilvke.lofter.com/post/1d73cf6c_ef8757a

 

原文走https://yilvke.lofter.com/post/1d73cf6c_eda3580

 

 

 

黄少天半夜惊醒,近乎惶急地往身边捞了一把,捞了个空,立刻激灵灵出了一身冷汗。他忽地坐起来,听到有人说话才放了心,叶修道:“怎么了,小话痨?”

 

他坐在桌边,一盏小油灯盈盈地发着圈黄光,灯底下有些字纸,墨痕泛着些湿润的水迹。他把笔在砚台边舔了舔,搁下,问道:“做噩梦了?”

 

“......没。”黄少天呼了口气,抹抹脸,盯着叶修看了一会,道,“没什么事。”

 

叶修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他垂下眼静默片刻,握住黄少天的指尖儿,说:“我在。”

 

叶修手指温热,带着凡尘皮囊的温度,黄少天看了他两眼,点点头,窗外的风刮了一阵,几片梧桐叶子踢里踏拉地走过去,雨味从窗纸后渗进来,水洇洇的,蔓了一屋子。

 

 

 

叶修起身去收拾桌面,灯光沉默地落在小半个侧脸上,显得他眉梢缱绻极了,黄少天看了一会,后知后觉地想:“是活的老叶......唔,老叶真的没死。”

 

可是这实在是没办法的事情,他还是害怕,好像眼前人是水中月、镜中花,是梦幻露电泡影,三千水月寒托生出来的想象一一而他醒了就发现,该有的还是没有,该在的还是不在,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空欢喜一场,到那时候,人又要怎么办。

 

眼下那个没有死的老叶吹了灯,黑暗里帐子沙沙地响了一阵,他身边开始泛起活人的温度,叶修不怎么在他面前抽烟,身上还是沾了烟味。那种味道干燥暖和,他安安静静地平躺着等了一会,等到那烟草味儿整个洇蔓开,就问道:“要不老叶,咱结个,咳,成个亲。”

 

叶修听上去不怎么意外的样子,他大约是没当真,打了个呵欠,说:“成啊,要几台大轿让哥把你娶过来?”

 

“滚,要娶也是本少娶。”黄少天把手枕在脑后,有气无力地驳他一句,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和叶修互怼,手心子开始冒汗,随便在褥子上蹭了两把,“我没开玩笑,就,问你,你觉得怎么样,不行就算了,那啥,不用很麻烦,呃,找几个熟人,喝两坛子酒什么的,成吗?”

 

这最末俩字声音低下去,叶修沉默了好一会,窗外开始下起雨来,声音细细轻轻的,好像针穿过绣花绷子,簌簌簌簌。他在这风雨声里吸了口气,低声说:“剑圣大大,这可得想清楚了啊,一旦结了就甭想退货了,你要现在后悔......”

 

他挨了一拳。

 

“滚你大爷,”黑暗里看不清人,只能感觉黄少天凑上来,鼻息暖和,眼睛亮得惊人,“本少要是后悔那早后悔了,你就说行不行?”

 

叶修注视他两秒,嘴角显出个不大明显的笑容,黑暗里,两副心思,一双人。他转过头来一只手拢住黄少天的手腕子,指尖带茧,那触感就显得温暖而令人踏实。

 

他说:“求之不得。”

 

 

 

于是开始张罗,起先是叶修拜托了苏沐橙,这姑娘十分尽职尽责,又把一部分事拜托给了楚云秀,等到叶修发觉的时候,这事的规模已经以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并且无法抑止的态势发展了下去一一这哪儿是之前说好的找几个朋友喝几盅酒啊,他抱着无可奈何的态度看姑娘们在那里忙着写一摞又一摞的请帖,觉得有点哭笑不得,那请帖洋洋洒洒从大江之南发到北,能请到的都请了,红底洒金纸,颜色热热闹闹的,洋溢着一股凡俗的喜气。

 

他看着却觉得心里喜欢,他想,这是他和......和黄少天的事情。

 

他这么一想,就觉得万千山水都往他心里汇聚奔踏而来,要在那里开出一朵世界大的花来。

 

那一个多月的日子就这么忙碌而又充满喜气地过去了,点清单搬桌椅准备各种事情,人都要脚打后脑勺,心里的喜悦满满当当的,如果要盛不下了,就溢了一些出来,弄得四处都漫开一种高兴的气氛。他和黄少天都收到了来自各大侠的表示祝贺和不同程度的饱受惊吓的信(张佳乐:“叶修你一定他妈在逗我你一点风声都没走!欺负我离得远是吧!我还记得你要物色个细腰的南疆妹子呢你等着!”),叶修读毕立刻提笔回信,也不知道他写的是啥,总之张佳乐再来信就讪讪的,乖乖地表达了咬牙切齿的祝贺一一架式没端到底,暗搓搓地写了行蝇头小楷,说:“老叶你千万憋告诉大孙。”

 

其中只有张新杰和王杰希画风比较正常,表示祝贺后十分理智地提醒现在中原毕竟没有那么奔放,他们以后可能并不容易云云(叶修:“呵王大眼儿你还说哥,先管好你和喻心脏的事”),黄少天拿着戴妍琦的信蹲在墙头和他探讨,“诶老叶,我怎么觉得小戴的口气有点微妙的兴奋......”

 

他们随后就收到了肖时钦的传信木鸟,雷霆掌门擦着汗表示小戴总是说些奇怪的话你们不要理就对了以及祝贺你们百年好合。

 

 

 

 

有一天下午院子里做礼服,扯开了几尺红缎子,红得温柔俗气,在秋天明亮的日光底下显得水波粼粼的。黄少天被苏沐橙拉着量尺寸,双手伸开,略微有点不自在,就看见叶修坐在屋脊上笑,笑得眉目懒怠,好一个花自飘零水自流,风和尘土都在小院子里扬起来,温温柔柔地刮了过去。他顿时更不自在了,遂扬头道:“你看什么看!去去去没见过啊!”

 

他还没来得及别扭完,苏沐橙先不高兴了,不沾荤腥的那种,她拿块红绸子蒙住黄少天,回头瞪叶修:“还有一周才是正日子呢,不到日子不许看,好好回屋待着去。”

 

黄少天被红布蒙着,看出去四下里都是明亮喜乐的红色,缝隙里渗出光来。就听叶修笑了一声,道:“有什么不能看的,连睡觉都一起睡过了。”

 

苏沐橙手底下的红布挣扎着冒出一句“你大爷的叶修我一一”,她飞快地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十分意味深长地瞥了叶修一眼,武力镇压了即将谋杀新郎的另一位新郎。

 

她笑眯眯地说:“不管你们夜里干什么,白天的时候,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吧?”

 

中原武林首席女侠看上去是个花瓶,但内里是个装填满暗器机括的花瓶,谁也不敢随便近玩,叶神闻言乖乖翻下屋檐,跑了一一他离开嘉世时玩文字游戏隐瞒内情,之后面对苏沐橙总有点多多少少的心虚,现在连烟也被减去一半,也不大敢抱怨,就干叼着烟杆子解馋;苏沐橙没拿这事和他算账,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有一天晚上的时候苏沐橙来找他,抱着包东西,叶修这人实在不容易,喜事临头了还要操心这操心那,现下兴欣刚收了批行脚帮送的货,他要过一下账。她啪地合上了他摊在桌上的账本,把包袱塞进他手里,兴兴头头地说:“打开看看?”

 

叶修不甚走心地拆开,结果拆开的一瞬就被惊着了一一大片的红色流水似地从他指间淌下来,红得盛大极了,上面的金线微微反光,错觉上几乎像一大捧粼粼的桃花潭。

 

始作俑者笑眯眯地在一边说:“好不好看?”

 

苏沐橙心思别致,上面盘的图案是双龙捧珠,密匝匝的针脚回旋缠绵,这红色红得又喜庆又温柔,就像连着人心口朱砂痣,看一眼就被卷进了人间十万丈软红尘。

 

他低着头愣了一会,抚了抚凹凸不平的绣样,心想,十万丈......不过是大一点的画地为牢而已。

 

可是这牢里有花花世界喜怒哀乐,又俗气又缱绻,人待久了乐不思蜀,在里边困得心甘情愿一一情感,关系,都是羁绊,看上去乱如麻线,可是人总要有这点东西能在即将飘飘然飞起的时候,伸手挽住他,告诉他:他生而为人,是有牵挂的。

 

人生在世,风筝没有线,那算什么?

 

黄少天就是他的线。

 

他把那件衣服抖开反复看了看,笑道:“挺好。”

 

 

陈果特意请风水先生拿这俩的八字算了一算,大喜日子就定在某黄道吉日,吉凶尚且不论,且说天气,天气就是头一等的好,白云跟送妆似地铺洒开千里万里,是个正经仲秋。说要走个形式的,即使走得隆重盛大些,本质上也是走个形式,毕竟此两位大侠均无当着人拜堂的爱好,这一回喜事顶多算是公开关系外加宴请四方朋友。包子和罗辑下山去散喜钱,叶修看看一大箩铜板,肉疼地抽一口烟:“都是哥的买烟银子......”装饰用的小绸子没来得及挂起来,遍地散着,他捡了条枫叶红的系在烟杆上,还和行头挺配。

 

陈果闻言恨不能翻个冲天白眼,没见过对自己喜事还这么抠的,这么个人能娶着媳妇也是天下第一罕事,难为他们这一群人瞎操持,目测都要喂了狗。她心疼那喜服被熏出烟味儿,劈手夺下他烟杆子,开口也没了好声气,“蓝雨要来了,你不去迎亲?”

 

 

 

既然喜事是在兴欣办,蓝雨自然成了送嫁的,队伍按习俗要在正午来,娘家人护送新娘子一路吹打到夫家,由新郎接过去。

 

兴欣曾经是个镖局,后来改成山庄,最是易守难攻,叶修靠在山门框子上懒懒地四下看,满山半翠不红的叶子,正午时分阳光安安静静的,丝竹之声尚且听不见,估计人还得且等一会子才能来。

 

他手指缠着腰襟上的带子懒得发困,忽然就看见了路上乍起的烟尘。

 

一马飞奔而来如急箭,人伏在马背上,衣袂猎猎翻卷。这惊破了整个安静的午后的一骑快得惊人,转瞬即到山门,骑手一把勒住缰绳,马长嘶着扬起前蹄。

 

那人一身猎猎作响的红,好像在风里翻出火焰般的红浪似的,在阳光底下浓墨重彩地往人眼里撞,他抛了缰绳,自马背上一跃而下,大笑道:“老叶,想本少了没有?”

 

 

叶修被晃得不自觉地眯了眯眼,好像阳光太亮似的伸手挡了一下,他三魂六魄忽地离体而去,在半空飘飘荡荡了好一会才归了位,好在他演技伶俐如水,开口还是如常:“喻心脏他们呢?”

 

黄少天已经轻巧巧跳上石阶,闻言一哂,说他们又吹又打的,走得太慢。叶修似笑非笑,替他抚平腰上的丝绦,“哟,咱们剑圣这么急不可耐。”

 

黄少天抬起眼来看他,他眼尾很尖利,微微上挑,寻常人只得远观那种,眼底骄矜一现而过。他挑衅似地一偏头,微微扬着下颌,“怎么,老叶你有意见?”

 

叶修接住这好看得要命的一瞥,迅速笑成了一朵花,嘴角还没动,眼睛要先弯起来,笑得这么真,放在这人身上,好难得一回。他说:“哪能呢,我们剑圣大人英明神武,借鄙人二十个胆子也不敢一一大人,您这边请哪。”

 

 

 

 

傍晚日薄西天的时候,远客纷纷地都到了,今天云彩多,自然晚霞好看,灿灿的红和玫瑰金,从云头最东滚滚淌过了大半个天,辉煌而盛大。山门口两只红灯笼盈盈初上,一众兴欣班底穿得热热闹闹的在门下迎客,轮回进水楼台先到了,再是微草,然后百花,雷霆,烟雨,连霸图都赏脸过来,要喝喜酒。客人自江山四方汇聚而来,带着八方口音鱼贯而入,叶修笑眯眯地抱着手靠在门边:“哟老韩,这一路怎么样,有没有收到荷包呀?”

 

“滚,”韩文清皱着眉头瞪他一眼,霸图掌门笑也能吓哭一批人,何况他还不怎么笑,也就叶修这样的敢出手拔老虎须子,“鉴于你是新郎,我今天不准备打残你。”

 

叶修哟呵一声,说老韩你什么时候能打残了哥再说吧。他和韩文清是老对头,这积怨已无干门派无干场合地点,培养出条件反射,只要见面就想抄家伙。一柄峨眉刺咄地钉在叶修脸旁寸许,苏沐橙从二十步开外的地方巧笑倩兮,“大喜日子,大家都斯文点,别动刀兵,好吧?韩掌门,您这边请。”

 

大厅里宴席齐备,菜刚上桌,陈果还特意本着南咸北甜的原则分别设了菜,不幸忘了蓝雨微草这一茬,现下这两家桌子挨着,大的如喻文州和王杰希八风不动端坐,以眼神斗法(叶修语:“暗送秋波”),小一辈如卢瀚文刘小别,已经拔剑起势,眼看便要殃及最近两张桌。本意不过走场的,并没请司仪,黄少天跳上一张空桌子:“咳咳都安静点!本少简单讲两句......”

 

他被七手八脚地拖了下去,众人哄然道:“换一个!换一个!”

 

叶修轻轻一提袍角,一步跨上了桌,他背着只手咳嗽了两声,说:“哎哎,都安静啊,小朋友不许闹,你们是来砸场子的吗?”

 

砸斗神的场子,就算是冯宪君也没这么大面子和胆量,一时间大厅里安静下来,要掐起来的也不掐了,暗送秋波的也不送了,无数双眼睛都聚到他上。

 

这人是江湖上最耳熟能详的传奇,每一个少年人扎马步时心里的海阔天空,他的经历是活脱脱三大本游侠小说,被说书人在茶楼里反复讲唱。

 

他半生堪称坎坷,又堪称荡气回肠,乘着风几次三翻地搅得江湖风云涌动一一他现在要一头栽进尘世了,他是不是想感叹点什么呢?

 

 

 

叶修:“诸位都跟份子钱了吗,在门口交啊,没交的都出去一一”

 

 

 

他也被众人哄然拖了下去。

 

 

 

按理讲这时候应当新娘子在房里坐帐,可是鉴于这场喜事里边并没有这一物种,两个人就双双在大厅里敬酒酬宾。两列大圆桌子铺着团花红桌布,他们一桌一桌敬下去,来者不拒,灯火通明而喧嚣,那些风云人物抑或曾经的风云人物坐在一起,豪饮大笑,畅谈所谓的“遥想当年”,吹牛,上桌舞刀弄枪一一曾经那些辉煌的过去就好像一阵云烟,没了一茬,总会再有的。

 

月亮圆得像是从双黄月饼里抠出来的蛋黄,要流油。

 

今朝有酒今朝醉又怎么样了呢?

 

江湖总有一天是后人的,趁着他们这帮人还在台上,不该浓墨重彩,潇潇洒洒地唱一折子么?

 

一时间两位主角倒显得不那么像主角了。不过没关系,能教人真心笑出来,便是场好喜事了。

 

 

 

这宴热热闹闹地办到大晚上,能喝的和不能喝的都喝了好多,不能喝的先被抬回去了,像张佳乐那样高手撒起酒疯来真是少有人拦得住,好在新郎本事够大,不然,真格要变成砸场子。

 

残酒都冷了,不好返席,方锐他们会玩,抬了两箱烟花过来放。烟花不是雷霆出产,质量不大过硬,要等好一会子才能“噌”地上天,然后繁华散尽,然后黯然退场,从山顶看下去,是满城华灯和人间烟火。叶修看着他们闹,靠在块石头上,象征性地捏了根烟花棒,手指缩在袖子里,黄少天刚和卢瀚文成功放走一颗钻天猴,一眼瞥见,就跑来抓住他的手:“你不要躲着嘛,要放开,你瞧一一这样一一”

 

烟花给他半边脸染上明明灭灭的、橘子水一样的色泽。

 

烟花棒很快就烧完了,他们并肩坐了一会,远处人群笑闹,微醺的和半醉的,烟花在半空炸裂开来,连绵不绝,再往外延展开去,是碧蓝的、潇潇的夜。黄少天用胳膊肘捅捅他,“许个愿啊,好歹咱们今天成亲嘛。”

 

叶修闻言一笑,说,哪儿有成亲的时候许愿的,况且哥想要的都有了。黄少天不甘心,抬头看他,他眼睛被酒水洗得澄亮,在夜色里猫眼似地熠熠发光,“没别的了吗?老叶你太没追求了,本少都许了!”

 

叶修拗不过他,就闭上眼睛许愿,神情着实不怎么虔诚,要说漫天烟火看见他这模样许愿,估计怎么也不肯给他兑现。黄少天问他:“许的什么?”

 

这人可真有意思,明知道许了愿说出来就不灵了。到底是谁非要他许的?叶修笑笑,眯起眼睛,一脸的讳莫如深,如同只老狐狸,“不可说,不可说。”

 

 

最后一个环节本来应该是闹洞房,结果众人在烟花环节被补灌一轮,醉且累,吵吵着要在房梁上唱十八摸的几个都烂醉如泥,余下的各回各客房,繁华散场。被棒打鸳鸯一整天的两位主角也终于逮着了机会,可以明目张胆亲近。

 

帐子外红烛影一摇一摇的,摇得帐幕幢幢曼曼,也透出几分暧昧的红色,黄少天正脱礼服,那扣子带子繁杂得很,胸前的绦带一不留神就打了死扣,他不会对付这种东西,遂叫叶修帮忙。他已经拆了头绳,满头长发琳琳琅琅地散下来挨着下颏后颈,黑是黑白是白,好看极。叶修帮完忙就开始耍流氓,手往锁骨上走,笑得无辜极了,“咱们少天真好看,是不是该干正事了?”

 

灯花噼啪爆了一个,黄少天斜眼睨他,微醺和光线的缘故,眼尾灯火摇曳。“成啊,那你去乖乖躺平。”

 

叶修自然不能同意,说主动出击才是哥的风格,黄少客气什么,哥肯定把你伺候舒服了。他这个人,何其会装架式,纵使没逛过青楼、没摸过大姑娘,他也能端出个风月老手的花架子,黄少天耳根子被他一句话醺到,唰地红了。

 

然而他怎么能同意,“不成!要不咱们比试一场,谁赢谁上。”

 

......洞房花烛夜里大打出手,这可真是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了。

 

 

 

 

叶修从善如流,摆了起式,勾勾手。既然比试,黄少天自然要用剑,不用就欺负人了,结果这缘分怎么开始的就怎样结的果一一他打得太过尽兴,一剑没收住,把大梁砍断了。

 

房顶发出恐怖的吱嘎一声,大厦将倾那样缓缓地塌了下来。

 

叶修:“......”

 

黄少天:“......”

 

在外收拾残局的兴欣众人:“......”

 

房梁:“......”

 

 

 

“卧槽,”方锐震惊地喃喃道,“我就特想知道,他俩用的什么姿势,能把房子都搞塌了?”

 

此事直接触发了中原武林长达一年的笑点,传为千古奇谈......而两位新郎官根本就没来得及干洞房花烛夜该干的事,他们面对着兴欣暴怒的老板娘,齐齐被数落半个时辰,跟一对鹌鹑似的,并且收拾了残局后累得要死要活,直接扯着对方的衣襟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叶修许的到底是什么愿,黄少天后来反反复复猜了许多次,什么兴欣夺魁啦、称霸武林啦、天天有烟抽啦(黄少:“即使你真这么许了本少也不会让它实现的!”),都没猜对,他的愿望很简单,和寻常人一样,许了三个。

 

 

 

少抽烟,长命百岁,还有,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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